Nicholas Mirzoeff (尼古拉斯‧米爾佐夫),〈攝影時代(1839-1982)〉(之二),The Age of Photography (1839-1982), Part II


二、平民圖像的誕生

  1. 攝影的歷史永遠都不可能被完整地寫下來,因為它剛被發明出來,就被創造了無以數計的圖像,而且這種創造還在不斷地延續下去。……攝影一開始就是平民性的。(p.89)
  2. 攝影也一樣有著階級的區分,從一個階級到另一個階級,它在社會等級的每一層都有著不同的形式。(p.90)
  3. 那些把自己看作是攝影精英的人認為,”合法的攝影”就是可以確認為屬於某個特定地方、時期和階級的攝影。(p.90)
  4. 在一個發生戲劇性社會變化的時代,攝影似乎為攝影師和顧客提供了使階級地位變得透明化的機會,即使拍下照片只是在一瞬之間。在這個意義上說,攝影並不反映階級,它本身就是階級(pp.89-90)
  5. 本雅明在其著名論文《機械複製時代的藝術作品》中認為攝影的可複製性破壞了藝術的靈韻。……另一方面,本雅明也看到了圖像新近擁有的這種可獲得性也有助於普及藝術……(p.91)
  6. 一幅照片若能聲稱具有嚴肅的藝術價值,那麼它在法律上就不能被定位是淫穢的。這種藝術性的區分是牢固地建立在攝影的早期擁護者們所製造出來的等級區分之上的,這種等級區分早已為人們所接受,以至於它們在今天似乎成了”天經地義”。(p.91)

三、死亡與攝影

  1. 羅蘭‧巴特在對攝影的沈思中,把攝影描述成”關於獨特存在的不可能成立的科學”。他的意思是說,雖然攝影尋求記錄下其主體的最獨特個性,但是這種意義上的個性卻正好是無法拍到的。(p.92)
  2. 在世俗社會裡,照片是死神進入日常生活的一個點,或者如羅蘭‧巴特所指出的:”在照片伴隨下,我們進入到無聊的死亡之中。”(p.92)
  3. 在巴特的分析中,……他似乎提出了兩種”刺點”形式。一種是偶然的,是我們平常所提到的照片中的某個細節的非理性偏愛。……另一方面,”刺點”也含有受傷的意味。(pp.92-93)
  4. ”刺點”為觀看者創造了把記憶與追求快感與死亡的無意識驅力聯接起來的方法。通過不可知的”刺點”,照片變成了崇高之物。攝影的最重要然而也是最不可知的獨特性正是這種面向死亡敞開”刺點”的力量。(p.93)
  5. 攝影產生的時代,正是對死者和死亡的態度發生深刻社會變化的時代。照片作為一種日常紀念物,它讓人想起死亡,但它同時也分享了一種塑造死亡的新方式。(p.93)
  6. 死亡,變成為一種隱喻方式,它不是用以理解攝影權力,而是用以理解擁有特權的主體的權力。(p.94)
  7. 歐仁‧阿傑(Eugène Atget)……的作品標志了攝影時代的即將來臨,攝影已決定性地把自己與傳統的視覺媒介區分開來。攝影現在要求對其主題內容有某種特殊的關注,這可以概括為描繪逝去的時光留作證據。就此而言,它不可避免地要迫切地把死亡引入到視覺領域之中。(pp.95-96)

發表迴響

這個網站採用 Akismet 服務減少垃圾留言。進一步了解 Akismet 如何處理網站訪客的留言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