擬真的畫意-我看黃麗珍的《墨生的城市》系列


《走漾》,黃麗珍提供
如果說地球上有什麼奧秘,那就是水了。這是我看到麗珍《墨生的城市》這一系列攝影作品腦中浮出的第一個感想。水不但孕育了地球生命的起源,更在攝影發展中扮演關鍵的角色。並且,水,在麗珍的慧眼獨具的快門掌控下更映射出這系列讓人驚嘆的攝影作品《墨生的城市》。

就形式而言,《墨生的城市》這一系列照片乍看之下就如同眾所皆知的中國水墨繪畫。更精確地說,是一種屬於中國南方濕筆法的繪畫方式與風格;而就內容而言,《墨生的城市》這一系列作品裡面富函了詩意並結合抽象水墨。但若未經作者指點,很難單憑肉眼立刻判定這其實是經過水透過金屬表面與四周環境的映射所造成一幅幅的攝影作品。然而,這也正就是它們的玄奧之處。

如果我們稍微回顧一下東西方的攝影史,就不難發現攝影的擬真特質,使得它與繪畫一直處於相互拔河的狀態,這也是攝影在複製性與原創性中的先天矛盾所造成的。在西方,有純攝影與畫意攝影之間的攝影/分離運動;而在東方,有所謂將中國文人畫意元素藉由如同攝影蒙太奇式的集錦照相法,藉由暗房的修飾溶入一幅幅的照片之中。而《墨生的城市》這批作品不同的地方在於,它既是採用未經矯飾的直接攝影拍攝手法,卻又可以在形式上表現出水墨畫意的風格。

這是相當難仍可貴,同時也是一批打破陳規的攝影作品。它們動搖了東方畫意攝影必須經由事後矯飾的操作的傳統概念。並且,它們動搖了攝影在複製性與原創性之間的先天矛盾—因為就這批作品而言,水和金屬表面的映射使它們同時是複製性的也同時是原創性的。

這批抽象的作品中可以處理出這樣的細膩與攝影理論高度,已經超越了我為其在作品的形式與內容中所可能的文字描述。當然,具有專業肖像攝影背景以及專業藝術行政能力的作者早已奠定多年的攝影美學基礎,則是這些作品背後最深厚的底蘊。而我也衷心期待能到這批作品能持續地發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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